【汤宾尹与黄山02】

『睡庵稿』

(资料图片)

游黄山记序

汤宾尹游黄山，按他游记序中所言“予適归休”，当时恰在归隐休息期间，时间应在万历三十九年（1611）“辛亥京察”他被降职外调罢官后。

因他的好友吴福生在黄山北麓松谷庵“业上一席”，组建了一个叫“长林泉之社”的民间文学社团，也是一个求学问道之所。“成山居制义”，“制义”即八股文。“其文略仿宋经义，然代古人语气为之，体用排偶，谓之八股，通谓之制义。”（《明史·选举志二》）就是在松谷庵的山居中招收学子，授教明式登科的“八股文”。

汤宾尹被吴福生邀请去松谷庵，“代长林泉之社帝轩宫中，有下风厀行而问道者，其必予也夫。”汤宾尹时文颇负盛名，亦善诗，人论其“文采烂然”，曾任南京国子监祭酒，为当时文学泰斗，为宣党领袖，号称“汤宣城”。那时黄山莲花峰以北属宁国府管辖，归隐的汤宾尹在松谷庵应属乡土地界里。以他的才学和声望，坐镇黄山“长林泉之社”的“帝轩宫”，做虚心求学“下风厀行问道者”的高级教授，是名至实归的。也就是社长吴福生对优秀的学子提出的问题，解答不了，都是留给汤祭酒来解答的。

因此，汤宾尹把他在黄山松谷庵堂后授学的“帝轩宫”题名为“禘黄”。“堂后题"禘黄’二字，为汤祭酒宾尹笔”（民国陈少峰《黄山指南》卷上·寺院庵堂·松谷庵）。“禘，祭也。”（《说文》）“礼，不王不禘”（《礼记·丧服小纪·大传》）“有虞氏禘黄而郊喾，祖颛顼而宗尧。”（《礼记.祭法》）以此可见，“禘黄”也就是对华夏人文始祖轩辕黄帝的敬仰。

汤宾尹崇敬轩辕黄帝，在“帝轩宫”当导师期间，当然要以他的“三观”，从唯物和唯心主义的角度，去切身体验身处的黄山的魅力所在了。对于黄山的所游所见，他都做好记载和游记。在《游黄山记序》中，他对黄山的由来也进行了考证。从四个方面，“或因地”“地事”二，“或因天”“天事”一，“或因人”“人事”一，阐述了“三事合”的重要性，而“然后山川之奇有所寄托，以长流于人间。”

他在考察了黄山后，他认为黄山天时地利二者皆有在，“天子旧辅，文物风秀，渐以鸿明”。欠缺有二，其一“大国徹都，舟车辐辏，穷巖绝谷，人迹难逢，地事也。”而黄山“而黄山于其时蒙密巉岨，倐为樵子所通，好事者所梯栈。”，其二，是不是期待着世人来此开辟？“禾易显邪，抑山之灵，各有待耶？”是不是“从前未有发之奇，终不得閟匿不吐。”这此观点，放到四百多年的今天，对于黄山的发展，同样具有跨时代的意义。

汤宾尹作为“宣城学派”的首领，坐镇这“天子旧辅”之地的帝山之北麓广教门徒，当然宗旨是为了倡导和振兴江南文化之发展了。因此，他在序末也是回答了好友提出的问题：黄山“托基尊远”，好风光，好风水，所以吴福生才到这里倡明道学，追求真理，“抱固亦已良久”。“抱固”出自魏晋陶渊明《饮酒·十六》“竟抱固穷节，饥寒饱所更。”守着自己的气节。作为导师的汤宾尹，也向阐明了他的观点，“质以三事，宜不得不显用。”就是勉励好友，你的“长林泉之社”办好了，传统文化强盛了，自然就会大有“显用”，会造福世人后人的。“代长”，也可能汤宾尹是代理社长。

《游黄山记序》（《睡庵稿》卷一·序）

予尝为黄山疏偈，曰谓此山新来与天俱，轩辕、老子得道最初谓□山，故僻在确土。黄帝以来北□未睹于戲山川于天地，非狎生之物。□□□□□之致，或因天，或因地，或因人而不□，以自主石闾梁甫培塿耳。传垡而禅，灞滻澧潆，皆非大川以近咸阳，尽得比祠，地事也。大国徹都，舟车辐辏，穷巖绝谷，人迹难逢，地事也。川有时而荣，有时而涸，不有时而泐。山有时而垯，有时而峐，五百岁天下名山一開，天事也。永嘉之迹，发自靈运柳州之名，阐于子厚，即吾乡敬亭于谢李诸君子，不无借色，人事也。三事合，然后山川之奇有所寄托，以长流于人间。

黄山受姓于黄，托基尊远，故宜为采真探奇者之所驰骛。开辟以来，卒未继轩黄氏发舒其閟者杖写笔墨之间，转俭于佗山。岂上至之窟宅，至圣之滕缄，蓄厚抱固，禾易显邪，抑山之灵，各有待耶？

山界宣歙二郡，今又在天子旧辅，文物风秀，渐以鸿明。而黄山于其时蒙密巉岨，倐为樵子所通，好事者所梯栈。从前未有发之奇，终不得閟匿不吐。

吾友吴福生业上一席于松谷庵中，今无论游纪石诗，靓深龙□，与六六峰争胜，即成山居制义，秀色可搏掬，□□映而翠，竇飞□福□□□抱固亦已良久，质以三事，宜不得不显用。而予適归休，代长林泉之社帝轩宫中，有下风厀行而问道者，其必予也夫。

游记刻本多字缺失，有待学者指正。

01

书籍。

是人类进步的阶梯

读书，使人进步

2014年2月在黄山北门松谷庵峡谷